23.
無聲寂靜反而令氣氛更為驚悚。
鋪頭內安靜得連三人吞口水既聲音都可以聽得一清二楚。
呢間行山鋪既鋪面唔大,一眼睇哂,奇怪既係而家咁既時世,鋪頭入面竟然整整齊齊,絲毫不亂,咁樣反而令我覺得更不安。
「Don,你望吓……」泳茹好驚咁望住地下。
的確,無論收銀機定貨架都完好無缺,唯有地上嗰兩度不自然既血痕,那毫無軌跡可言的血腳印從門口伸延至店內的一度暗門。
阿文突然捉住我,叫我唔好再向前行。
「地下得一對腳印,出面分分鐘有十幾隻行屍,繼續行啦。」我撇甩阿文隻手。
我將半掩既木門輕輕推開。
「唔好埋黎啊,唔好埋黎啊!」門後面竟然有一個跌坐喺地下著住校服既中學生,佢掩隻腰部既右手被鮮血染紅。
「先生,你受咗傷啊,等我幫你睇下!」泳茹好著緊咁靠近佢。
「唔好埋黎啊,唔好埋黎啊!」個中學生非常激動,不斷向牆邊後退,將手上既軍刀亂咁揮,一個唔覺意劃到泳茹塊面上面有條痕。
「放底把刀。」我唯有舉起十字弓,對住佢。
軍刀應聲落地,估唔到佢竟然咁聽話。
「唔好埋黎啊……我冇得救架啦……」佢垂頭喪氣咁講。
「我係護士黎架,你俾我睇吓先啦。」泳茹咩都唔理,即刻上前將佢件衫揪起。
眼前出現既唔係槍傷,唔係刀傷,而係雖然血肉模糊,但係非常明顯既牙齒印。
即使明知個學生俾行屍咬傷咗,泳茹依然拎出醫療用品,幫佢消毒同包紮傷口,反而係個學生,竟然開始喺度喊,睇黎佢頭先係咁揮把軍刀唔係想自救,係想救我地,佢驚佢一變異,就會咬我地。
「係咪好痛啊?唔好喊住先啦…你叫咩名啊?」泳茹好好心機咁安慰佢。
「我叫阿恆啊…嗚嗚…你唔好嘥啲紗布啦…我冇得救架啦…嗚嗚嗚…你地快啲走啦…」阿恆喊住咁講。
「究竟發生咩事?點解你會出現喺呢度?你係幾時俾行屍咬傷架?」我叫阿文去睇水,自己就嘗試了解發生咩事。
「呢間鋪頭,係我老豆開既…咳…平時放學我就會黎鋪頭搵佢,等到夜晚就一齊食飯…咳咳…點知琴日晏晝無啦啦停課,老師校長係咁趕我地番屋企,嗰陣我都未知咩事…咳…諗住賺咗日假就去搵老豆啦,但係番到鋪頭既時候就見到街頭好多差人,我都未睇清楚咩事,就俾老豆拉咗入鋪頭…咳咳咳…佢即刻鎖門,帶我匿入房仔,老豆話啲差人係黎封鋪掃街,我番咗成日學睇唔到新聞,原來成個九龍都係殭屍,好得人驚…咳咳…我地匿咗成晚,一直到今朝,老豆收到風話啲差人已經將九龍向外既道路全部封死哂,同埋已經將成個九龍徹底消毒,咁我地以為已經安全,冇哂事,就諗住出去番屋企啦…咳咳…我地行咗兩條街,突然見到離遠有幾個差人,就走向佢地啦,點知,走咗幾步啫,佢地就搵枝槍指住我地,我地就雙手舉起頭上投降,突然,老豆一野訓低,個頭係咁噴血,我唔知點算好,只好跑留黎鋪頭,跑到惠康嗰邊突然有十幾隻殭屍跑出黎,我走唔切,仲跌低咗,就俾佢地咬咗啖…我知架…我知我冇得救架啦…我可以去陪老豆啦…嗚嗚嗚……」
我記得琴日朝早瑪嘉烈開始爆發既時候,啲行屍跳哂上西九龍公路度,當時有個企喺車頂上面拍手既細路,佢俾行屍咬到既嗰一刻,即刻就開始變異,流哂口水翻哂白眼,成個頭充哂血,阿恆俾啲行屍咬完仲可以行到番黎,仲可以講咁耐野,點解呢?
「Don…你出黎睇吓……」阿文望實行山鋪既大門同我講。
我行出去,見到好幾隻喪屍目露兇光,不停咁拍度玻璃門,我吞一吞口水,將房仔既木門輕輕帶上,示意泳茹同阿恆唔好出黎。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十一……」阿文默默咁開始數。
十一打二……
十字弓上面有一個箭匣,背袋入面有三個,total十六枝箭,應該綽綽有餘。
「Don,萬一佢地打爛咗度玻璃門,我地連執野既時間都冇……」
「文,你去後面拎你覺得最就手既刀,等陣,你去打開度門,然後捉實度門,匿喺門後面,我會企喺收銀檯上面射箭,如果有行屍埋你身,你就拎把刀劈落佢地個頭。」我一路爬上收銀檯一路講。
阿文行去後面,拎起咗把刀刃大概三十cm長既軍刀。
「記住,佢地已經死咗架啦,唯一可以幫到佢地既方法,就係令佢地死多次,擺脫行屍走肉既日子。我主攻,你cover,okay?」我望住猶豫不決既阿文講。
「你主攻,我cover,你主攻,我cover……」阿文口中唸唸有詞,慢慢行去門邊。
「嗚嗚嗚嗚噁噁啊!!!!」阿文越靠近玻璃門,啲行屍就越激動。
「Ready?」阿文將手放上門把,大聲問。
我拉緊十字弓既弦線:「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