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監獄] 感受沙咀 Thank you sir Thank you sir

等 live

學童已經靜坐等緊半肥瘦衡

依家出

年初一,左班的下午, 現在開幕 !

當全部左班阿sir入來之後，我們又上演了一場恭祝話劇祝賀阿sir

「祝朱sir 新年快樂，家好團圓，歲歲有餘，年年歡喜，家和萬事興 ！」
由於朱sir有家庭，所以我地自然講啲對號入座，祝福家庭既說話

輪到秋sir，由於秋sir鍾意賭馬
「祝秋sir 一馬當先， 買馬必中，長賭長有，財源廣進， 有賭未為輸，馬年發大財！」

「哇屌！ 宜家S咁撚識擦鞋既？！但又講得幾好wor ！ 就今晚買個六合彩啦 ! 等陣搵你地攞number，唔中就找數好唔好！？」
秋sir成功地被我們哄笑了， 仲開心到想發一筆新年財

見個氣氛咁好， 我們當然和應
「Yes sir ！」

隨後,我們更玩味十足地繼續祝賀勁sir

忍著笑,大嗌
「祝勁sir , 身體力強, 龍精虎猛 , 日日笙歌, 步步高升, 鞭鞭有力,長做長有 ! 」

「哈哈, 屌你地鞭鞭有力都講得出.哈哈哈...」

「嘻嘻嘻」
我們亦嬉皮笑臉, 因為阿sir開心, 我地就開心

「好啦, 全部縮腳, 立正起 , 全部汁嘢」

「Yes sir Thank you sir !」

live

出了飯堂之後,左班繼續帶我們過呢個大年初一的下午

不過, 老實地說, 今個下午, 和平時的左班帶的大衛Day, 並沒有什麼不同, 最多, 都係朱sir比多左個籃球比我地打打波而已

沒有派糖,沒有嘉年華,
比起右班的節目, 左班的帶隊風格和氣氛著實遜色不少

不過, 我地其實好滿足了,

至少對我們而言, 不用操已經係一個莫大的福音

沒有什麼特別, 平淡的下午

阿sir們的有說有笑,

我們則小心翼翼玩著康樂棋,打打籃球,或者坐低睇下報紙(一個星期前)

難得的過節, 輕輕鬆鬆

同勁sir好friend既阿大,在旁和勁sir吹水,
我亦睇住報紙, 聽埋一份

「勁sir, 點解新年唔拎假陪屋企人既?」
阿大用同我地講嘢既語氣,同勁sir吹水

不過我地亦見怪不怪, 因為勁sir的確係好隨性, 係個可以同我地講得埋既人, 只要係同佢熟,又醒目既, 勁sir自然唔會擺出阿sir既架子

有文

「邊有假啊, 係都大既果啲放先啦, 點嘛你地班衰仔, 今朝右班比左啲咩你地食啊?」

「哇正啊勁sir, 右班都比左唔少嘢嫁..」

勁sir聽完後，點起一支煙
「哈哈，益左你地啦, 受靶都有人對你地咁好, 其實我都想咁做, 不過呢..」

說到這裡,勁sir招了招手,示意我們將耳仔靠過去

「其實唔係我唔想帶啲嘢食比你地既, 不過其他Team既阿頭阿sir唔帶, 得我一個帶既話, 好怪同埋唔啱規矩, 所以唔好怪我啊？ 我都想比你地開心吓㗎」

「Thank you sir ! 多謝勁sir..不過我地受靶真係無必要享受咁多既..而且出面大把呢啲嘢食, 再講，聽到勁sir你有我地心, 我地就已經好開心嫁啦.」
阿大代我們說出了真心話

「嗯嗯, 你地識咁諗就好啦.」
難得, 見到勁sir佢欣慰既一笑

隨後既下午, 和初二的早上, 我們都係好平安地繼續餅

無風無浪, 這節日既氣氛,甚至讓我繃緊既神經都放鬆下來..

雖然身體放鬆左

但我個心,總覺得這新年是一個遺憾和後悔

我望住眼前, 有說有笑既阿sir,

望住那邊打著康樂棋既人, 打籃球的人, 睇報紙的人,

無錯, 佢地面上都係帶住笑容

但在心裡, 我們真的開心嗎?

明明係新年,

明明,這時候是一個和家人共聚, 和親戚聊天既日子

這幾天的快樂, 是應該要和家人共享的

但我們雙方, 阿sir又好, 受訓生又好

各自都要為不同的理由, 聚在這山長水遠, 無人問津的地方,

為時節的到來,強添歡笑, 但絲毫沒有履行這節日既內容

這不無奈嗎?

這不是應該哭的時候嗎?

胡思亂想到這裡, 我望住眼前的報紙笑了笑

胡思亂想到這裡, 我望住眼前的報紙笑了笑

咦？我這不是笑了出來嗎?

我突然發覺, 原來我呢啲係苦笑,

因為就算日子幾苦都好, 笑住過, 總好過喊住過, 傷心地過,悶悶不樂地過吧.

我苦笑著, 繼續翻開星島的新聞版

繼續

苦中作樂

到了初三, 中午接更, 右班的君實sir已經放假, 取而代之,子倫sir暫代了副IC同戈sir拍住上

但由於出面太熱的關係, 就算係有蓋空地開檔,阿sir都覺得難受

所以PE的紅sir提議,不如去體育館開檔.

於是我們移師到體育館,
搬了長凳, 坐低,順便準備寫信

突然, 陣陣不自然,帶著冰意的涼風在頭頂上降下,

伴隨著機器運作的沙沙聲, 我才發現

原來紅sir開左冷氣

這陣陣人工涼意,不知有多久沒有嘆過了

我大吸口氣, 偷偷伸展了下關節, 想將這涼意享受至盡

真的好涼快, 不過這還不是更好的,

「情願獲得你的尊敬　承受太高傲的罪名 擠得進你臂彎　如情懷漸冷...........」

突然間, 我一直以為體育館上面那些荒廢左既,懸掛著的黑色音箱響起了音樂和歌聲.

原來體育館仲可以播歌? ! ?

我默吃一驚, 隨即放鬆少少,我想聆聽這些許久未聽的歌曲, 和旋律

「多謝各位觀眾繼續收聽我地.. 跟住落黎一首..」

「財神到, 財神到 ,好走快兩步. 財神話,財神話.....」

夾雜的DJ說話, 和不時空來一首的賀年歌曲, 原來播出的音樂是收電台收返來的

不過這也無損我們聽歌的興致, 可以嘆住冷氣, 坐係到乖乖聽歌的享受, 實在太奢侈了

我一路聽, 一路覺得心情有啲複雜,唔慣

無端端可以接觸返這些現代文明的產物, 令我有種脫節,但又懷念既感覺, 好矛盾..

不過,還是享受這些吧

一時鄧麗君, 一時張學友, 喜氣洋洋, 歡樂年年, 仲時不時有一首杰倫彈出彈入.

我們則在長凳下一邊享受這時光,一邊玩著估歌仔

真的算是寫意



但這時,
李主任來了,

見到主任級人馬,我們自然不敢怠慢
立即起身
「Good afternoon sir 」

不過李主任都明白事理, 簡單揮了揮手就叫我地坐返低. 然後隨便叫了個J仔幫佢鬆一鬆肩





時間繼續過, 電台繼續播










過了一陣

李主任似乎覺得悶了, 佢行過來, 想搵我們S傾計

「二年班以上果啲, 比我再認識下你地, 報多次比我聽, 順便報埋入左黎幾耐.」

「Yes sir ！」
突然如來的要求, 雖有些愕然, 不過都難不倒我地

但由於佢係主任級別既阿sir, 心裡不免有些緊張

藍牌和黃牌組成的隊伍,開始向李主任逼近,頭位的人開始報了

不過出乎意料既係, 李主任真係聽了聽就算,

而且佢講既說話, 令我發現原來李主任真係有記住我地全部人既存在.
「哦? 三個月啦已經, 有無食檸檬啊.」

「三年班就出冊了wor, 你衰既野諗通左未啊?」

想不到, 平時高高在上的李主任,
都會這樣,放我們在心上

雖然, 我一直都對李主任有好感

因為我曾經被他鼓舞過

記得我新人組有一次, 朝早上紅sir既PE堂,

那時我逼住自己做那些我根本做不來的動作

做到抬腿既時候,
抬腿既辛苦扭曲了我既身軀, 我憋紅了嘴面,拼命地想將腳扯上半空

但突然, 在場的李主任叫停了阿峰的打數

「全部停低!」
李主任打斷了體育堂既進行, 開始訓話

佢先指住了那邊動作閪到仆街既莊逆天,表情嚴肅


「莊逆天你到底有無心操嫁 ! 你睇下你 ! 入左黎成個月都仲做唔到標準既抬腿, 點點當當, 比啲心機做啦 ! 」
李主任當住大棚,狠狠地對住莊逆天怒斥.

我則處於震驚,因為李主任年邁但充滿威嚴既聲音, 沉而有力,字字鏗鏘, 讓我一聽就知道, 佢係長輩級的人物

所以自然地,這番沉重的訓話, 真係會屌到人上心頭.

但之後更加吃驚的是, 李主任突然間指向了我

我既心立即七上八落 , 發生咩事 ! ?

「仲有啊, 大家都要學下呢個學童啊,呢個新人組既學童雖然做唔到所有既動作,但佢既態度係全場最好既果個, 睇下佢流既汗, 紅撚曬既面, 佢下下都盡力做, 你呢? 莊逆天!?」

「Sorry sir ...」
莊逆天低頭回應.

而我則繼續震驚,

是我的努力,引來了李主任的讚賞嗎?

真的嗎?

仲有無
live

「喂大文 ! 你過去新人到show下你既肚腩」李主任點出了一人

「Yes sir !」
應完,
那個叫大文的三年班跑了過來, 卷起上衣,露出了.....有少少腹肌紋理既腹部

「大文岩岩入黎果陣,都同你差唔多一樣, 都係咁肥嫁, 但你宜家睇下, 佢瘦左幾多, 條車胎差唔多無曬咁濟, 所以你記住比心機啊蔡衡, 晚晚堅持落去, 好似宜家咁盡力做, 就減到肥嫁啦.其他人聽唔聽到啊!?」

「Yes sir !」
在場的全部學童,給予回應,

原來我突然變了一個模範, 有種榮耀感在心中出現

明明,我係最唔掂既果個

但這刻, 我卻是最叻的那個

那天,

李主任充滿力量既鼓勵話語,真的給予了莫大的鼓舞給我

那刻的我,真的很開心

好開心自己的努力,有人認同,讚賞

好開心那天的PE堂, 收到了一份難得既鼓勵

甚至,

那份鼓勵,讓我堅持到了宜家

「下一個, 到你報啦蔡衡.」
李主任對住我微笑了下
佢低沉有力的聲線,呼喚著我

「Yes sir !」
我神氣地收腹,挺起胸膛,向前走去

「good afternoon sir 同sir報 我學童S.....進入沙咀勞教中心已經有二個月三星期, good afternoon sir Thank you sir !」

「咦? 差唔多升三年班了wor」

「Yes sir !」
我回答道

「減肥減成點啊?」
李sir問

「呃..同sir報..進度良好...」
我有些心虛地回答道

「下? 肥仔你話你進度良好? 」
另一把帶著威嚴和玩味的聲音傳來

慘了,被戈sir聽到了

「仲未減到咩?」
李sir問

「同sir報唔係啊..差少少, 差少少」
我連忙補鑊到

「差你個頭啊差, 你乸高件衫比李主任佢睇下先啦」

戈sir走了過來，說道

「Yes..Yes sir..」
屌..好耐無再黎呢套了..